广东中山：老兵深情讲述点燃千颗报国心

体育馆的灯光刷地亮起，一千多号高一新生齐刷刷抬头。

梁华踩着军靴走上台，胸前三枚勋章晃得人眼花。

"乖乖，这老班长得立过多少功啊？"后排几个男生小声嘀咕，脖子伸得老长。

梁华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广东腔："同学们，知道为啥说'国无防不立'不？"他指了指东南方向，"就咱们家门口那片海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！台海那边天天有人搞小动作，没两把刷子，连课桌都给你掀喽！"台下顿时鸦雀无声，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不自觉地攥紧了校服下摆。

孙宏宁掏照片时手有点抖。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上，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笑得阳光灿烂。"这是我战友，21岁，没了。"他声音突然哽住，"那年咱们飞机不如人，王伟同志只能撞！现在可好，歼-20都满天飞了，可你们得记住——"他猛地一拍讲台，"和平这玩意儿，从来都是打出来的！"第一排的女生偷偷把"81192"四个数字写在了课本扉页上。

中场休息时，三乡镇武装部搬来一箱子弹壳。金属碰撞声叮当作响，学生们呼啦一下围上去。"这玩意儿，搁战场上能要命，"教官捏着颗子弹壳在阳光下转着圈，"现在给你们当纪念，就是要告诉你们——好日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！"有个胆大的男生接过子弹壳，在手里掂了掂："嚯，还挺沉！"

黄丽茹上场时引起一阵骚动。这位拿过世界冠军的女兵二话不说，直接给假人来个过肩摔。"当兵不光要会使枪，"她拍拍手上的灰，"脑瓜子得灵光，身板子得硬实！"台下男生们嗷嗷直叫，有个瘦高个儿小声跟同伴说："这姐姐太飒了，我以后找对象就照这个标准！"

互动环节最热闹。主持人问谁知道我国国土面积，全场炸雷似的吼出"960万平方公里"。有个胖乎乎的男生举手特别积极，被点名后却卡壳了，憋得满脸通红才蹦出一句："报告！我还知道领海面积470多万平方公里！"全场哄堂大笑，老班长们却竖起大拇指。

散场时天已黑透。学生们三三两两往外走，有个男生突然停下脚步，盯着夜空发呆。同伴撞他肩膀："发什么愣呢？""你说，"他挠挠头，"要是真打起仗来，咱们能行吗？"同伴一把搂住他脖子："废话！没听老班长说吗？咱们这一代人的长征路，才刚刚开始呢！"

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。不知谁起的头，人群里忽然响起断断续续的国歌声，渐渐连成一片。教学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，像星星落在了地上。保安大叔靠在门卫室门口，看着这群半大孩子，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参军时的情形，眼角有点发潮。

中山市去年参军人数涨了四成，这个数字在老兵们看来比什么奖章都金贵。他们清楚得很，今晚在孩子们心里种下的火种，总有一天会燎原。就像那个偷偷把子弹壳藏进笔袋的女生，就像那几个围着教官问东问西的毛头小子，保不齐哪天就穿着军装站在他们面前敬礼了。

夜风裹着木棉花的香味掠过操场。体育馆的灯还亮着，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场地。有个保洁阿姨捡起地上遗落的学生证，扉页上工工整整抄着梁华说的那句话："国无防不立，民无兵不安"。她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尘，轻轻把它放进了失物招领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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